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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 玉人何处曾弄箫（第5页）

行过一段崎岖不平的雪路，前面小峰突起，转进两处冰峰，可见雪洞零星散落各处。<p><p>

龙僧从怀中摸出一根蜡烛，迎风燃起火折子，他点着蜡烛，执烛而入，洞里情形，明晰可见。<p><p>

到得洞底，转了个弯，烛火照耀之下，微微可辨前面是个数丈见方的洞室。<p><p>

走完狭小的洞中甬道，洞室豁然呈现眼前。<p><p>

公孙兰胆子较小，蓦见眼前呈出的景象，失声轻呼。<p><p>

洞室内依地坐着十三个尸身，僵硬成石，灰白的肤色在烛光下更显骇人，然则个个的眉目神情，却又栩栩如生。<p><p>

其中坐着的一位装束如同马清勒神像的文士，两侧分坐着十二位神态威猛的老者。<p><p>

龙僧低沉道：“面前便是克萨纳和那中原十二大豪客的坐身。”<p><p>

阮伟惊奇道：“果真尸身不毁！”<p><p>

公孙兰叹息道：“他们怎么都死在这里啊？”<p><p>

龙僧道：“他们死在这里心甘情愿，临死前十三人心中都很宁静！”<p><p>

公孙兰道：“前辈怎知他们死前宁静？”<p><p>

阮伟道：“生前是敌对仇人，死后怎会同穴？”<p><p>

龙僧道：“你们来看。”<p><p>

走进洞室内，阴气森森，公孙兰打了几个寒战，不由自主挨紧阮伟的身边，阮伟轻轻搂住她的纤腰。<p><p>

龙僧举起手中蜡烛，照在克萨纳身后的山壁上。<p><p>

这洞室内虽是严寒，却无冰雪，大概这洞室是整个山峰中唯一不留冰雪的天然地方。<p><p>

平滑如镜的山壁上，齐齐整整刻着汉文，上写道：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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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乃天竺人氏克萨纳。<p><p>

余之两侧是中土十二大善士，他们生前虽是恶迹彰著，死后却能向善，佛云：“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”既能成佛，能不称其为善士乎？<p><p>

金庙中“十二佛掌”为十二善士费时七载研成的掌法，余在连胜他们互相研成的九十九掌法后，终于无法再胜这最后一种掌法。<p><p>

十二佛掌蕴合天地之奇奥，在禅房中面对掌法释文，共思一载有余，无法思得破解之法，余衷心承认不是十二佛掌之敌。<p><p>

余谨遵诺言译出经文一册，呈送十二善士。余译经文时，内心痛苦莫名，十二佛掌已是天下无敌，若教他们再研究经文透彻后，吾师亦不是其敌，余信天下再无一人能制住他们。<p><p>

余想到他们以往恶迹，这译经之事如同为虎作伥，但又不能自毁诺言，经译成后，余自点死穴，一死以谢天下。<p><p>

余在残剩一天性命中，亲自送上译经，但至他们自盖的房内，发觉他们业已死去一载有余。<p><p>

他们各在自己房内，留下一纸，同样写道：“吾等殚尽心思于方才创出十二佛掌，不知是否先生之敌！吾等见先生在房中苦思破解之法，暗自得意，但已不能等待先生回答吾等矣！<p><p>

“临死之际，吾等思及往昔之罪恶，魂魄不安，愿先生代为祈求上苍，稍减吾等不赦之罪。<p><p>

“十余载来，吾等与先生相处，内心早已向善，但不知尚能得救否？”<p><p>

余见此一纸，内心大慰，未想到以一己之性命救得十二灵魂，他们都要余再次祈求，余尚要求其为余在西天接迎！<p><p>

余以一天之力寻得此洞，留下此文，留待后世有缘者一见。金庙中一切皆赠其人。<p><p>

余本想毁去十二佛掌及天竺古经，但想十二善士是中土人氏，若教中土人氏得去，是余心愿也。<p><p>

但望其善自利用，若仗此为害世人，天诛之！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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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兰读完后，低叹道：“克萨纳真了不起，他真的感化了那十二大恶人，否则他们无法创出含有佛理的十二佛掌。”<p><p>

龙僧道：“克萨纳虽不是出家僧人，佛法却胜过有道高僧，与他相处十余载，当真顽石也会被他感化。”<p><p>

忽见阮伟离开公孙兰，跪在克萨纳坐身前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，站起后，一声不发，神态肃穆。<p><p>

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感动了龙僧，他心中不住暗道：“好孩子！好孩子！”<p><p>

三人出了洞室，走回金庙。<p><p>

这一日，龙僧闲来无事，便指点阮伟的十二佛掌，那十二佛掌已被他练得得心应手、登堂入室了。<p><p>

龙僧道：“十二佛掌以我看来，已无疵病，那一日上山之际，我见你与那矮胖老者，最后相斗的掌法，不知是何掌法？”<p><p>

阮伟摇头道：“晚辈但会使出，亦不知是何掌法。”<p><p>

龙僧道：“那掌十分精奥，可是我见你只能施出五招，不能施全，威力大减，是何道理？”<p><p>

阮伟道：“晚辈脑海中，蒙眬只记着五掌。”<p><p>

龙僧道：“你且把那五掌打给我看。”<p><p>

阮伟凭着下意识的记忆，手脚自然挥出那神乞传授给他的五掌。<p><p>

龙僧看完五掌后，忽然坐下，闭眼沉思，阮伟不敢打扰，静立一旁，足足一个时辰龙僧才睁开眼道：“这五掌与天龙寺中最玄奥的一套掌法相似，但更精奇，我想了半天，觉得若再补上三掌，此套掌法才算完全。”<p><p>

阮伟道：“这套掌法与十二佛掌相比，孰高孰低？”<p><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