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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天上白玉京（第4页）

他用铁钩轻轻地摩擦着白玉京的脖子，淡淡地道：“来的若是‘双钩’韦昌，你脑袋只恐怕早已搬了家。”<p><p>

白玉京叹了口气，喃喃道：“那岂非倒也落得个痛快。”<p><p>

方龙香也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你这人的毛病，就是一直都太痛快了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<p><p>

这里是间很干净的屋子，窗外有一棵大白果树的树荫。<p><p>

白玉京四面看了看，苦笑道：“难道是你送我到这里来的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你以为是谁？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那位袁姑娘呢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也已经跟你醉得差不多了。”<p><p>

白玉京笑了，道：“我早就知道，她一定喝不过我。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她喝不过你？你为什么会比她先醉？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我喝得本就比她多。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哦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喝酒的时候，我当然不好意思跟她太较量，划拳的时候，也不好意思太认真，你说我怎么会不比她喝得多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你若跟她打起来，当然也不好意思太认真了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当然。”<p><p>

方龙香叹道：“老江湖说的话果然是绝不会错的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什么话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就因为男人大多都有你这种毛病，所以老江湖才懂得，打架跟喝酒，都千万不能找上女人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你是老江湖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但我却还是想不到，你现在的派头居然有这么大了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什么派头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你一个人在屋里睡觉，外面至少有十个人在替你站岗。”<p><p>

白玉京怔了怔，道：“十个什么样的人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当然是来头都不小的人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究竟是谁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只要你还能站得起来，就可以看见他们了。”<p><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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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小楼上最右面的一间房，后窗下是条很窄的街道。<p><p>

一个头上戴着顶破毡帽，身上还穿着破棉袍的驼子，正坐在春日的阳光下打瞌睡。<p><p>

方龙香用铁钩挑起了窗户，道：“你看不看得出这驼子是什么人？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我只看得出他是个驼子。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但他若摘下头上那顶破毡帽，你就知道他是谁了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为什么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因他头发的颜色跟别人不同。”<p><p>

白玉京皱了皱眉，道：“河东赤发？”<p><p>

方龙香点点头，道：“看他的样子，不是赤发九怪中的老三，就是老七。”<p><p>

白玉京不再问下去，他一向信任小方的眼睛。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你再看看巷口树下的那个人。”<p><p>

巷口也有棵大白果树，树下有个推着车子卖藕粉的小贩，正将一壶滚水冲在碗中的藕粉里。<p><p>

壶很大，很重，他用一只手提着，却好像并不十分费力。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这人的腕力倒还不错。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当然不错，否则他怎么能使得了二十七斤重的大刀？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二十七斤重的刀？莫非是从太行山来的？”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这次你总算说对了，他的刀就藏在车子里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那个吃藕粉的人呢？”<p><p>

一个人捧着刚冲好的藕粉，蹲在树下面，慢慢地啜着，眼睛却好像正在往这楼上瞟。<p><p>

方龙香道：“车子里有两把刀。”<p><p>

白玉京道：“两个人都是赵一刀的兄弟？”<p><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