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
阮清鸿叹了口气,委婉地提醒萧重景道:“重景啊,这俗话说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
我这女儿嫁到你们萧家足足十八年了,早就已经是你们萧家的人。
这件事情说到底,其实是你们萧家的家务事,我又怎么好插手呢?”
“爹,您这话说的……”
听出阮清鸿这是想推脱,萧重景心中暗自不满。
他顿了顿,在脑海中想好措辞,然后提醒阮清鸿道:“爹,云罗她的确是我们萧家的媳妇没错,但同时,她也是永远都是阮家的女儿啊……
无论如何,她始终姓阮……”
“女婿,你这话,是在怪我没教好女儿?”
听见萧重景不依不饶,阮清鸿心中不耐。
他垂眸抿了抿茶,似笑非笑地调侃萧重景道:“重景,你成亲都已经十八年了,这十八年来,京城有谁不知我女儿的贤惠?
现在你又来怪我,是不是太迟了点?”
“不是怪……”
看出阮清鸿有些不高兴,萧重景连忙解释,“爹,女婿今天过来,并没有其他意思,只是想请您帮帮忙,劝劝云罗而已。
这不光是为了我们萧家,也是为了阮家。
您想想,我娘这瘫病在床,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。云罗她作为儿媳妇,不仅不在身边伺候,还自己搬出去闹着要和离……
这传出去,不光我萧家丢人,阮家恐怕也要遭人议论……
我这也是为了阮家的名声,为了阮家未出阁的姑娘们着想啊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阮清鸿沉默地思索了一会。
知道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,确实容易连累阮家,他也不再推辞。“好,过两天休沐的时候,我便随你去走一趟……”
“谢谢爹。”
萧重景目的达成,心里一松,连忙道谢。
“哪里,都是一家人嘛……”
阮清鸿笑着客套。
他见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,便端起茶杯,用杯盖撇了撇浮沫。
然后,他笑着看向萧重景,送客道:“唉,这天色都已经晚了,要不,你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再走?
正好,也顺便陪我喝两杯……”
“不了不了……”
萧重景推托着席老夫人需要照顾,忙起身告辞,转身离开了宰相府……
宰相府内。
等到萧重景离开,阮清鸿冷哼着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撂,阴沉着脸,直接便回了内院……
内院里,赵淮南正在安排晚膳。
看见阮清鸿进了屋后,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样子,她连忙上前安慰,“怎么了清鸿,谁又惹你了?这好端端的,你怎么会这副脸色?”
“还不是云罗。”
阮清鸿没好气,“你说说她,都三十多岁的人了,竟然还胡闹着要和离……这不,让人家萧重景找上门来了……
哼,我的这张老脸简直都让他丢尽了!”
“闹和离?”
赵淮南惊讶。
她皱眉,不明白阮云罗这好端端的,怎么忽然又闹起了和离。
她和离了,珊儿可怎么办?
珊儿现在她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,这要是被拖累了名声,以后可怎么嫁人……
想到这里,赵淮南心中一紧,立刻便想要开口批判阮云罗和离的想法。
但话到嘴边,她想起来自己只是个后娘。
她爱惜名声,不愿意让阮清鸿和世人觉得自己这个后娘苛待继女。于是顿了一下,她以退为进,对阮清鸿道:“清鸿,你先别这么生气,云罗她贤名在外,向来懂事,肯定不会是个无事生非的人。
她要和离,肯定有原因。
也许是受了什么委屈也说不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