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那个人,就是当初买下你的人是吗,”谢砚把火点燃,将串好的鱼放在火上烤。
安昭也拿了两串烤着,点了点头:“就是她。”
“你以前在这里生活,她也经常像刚才那么对你?”
“在孙家的时候是这样,不过后来我去了奶奶家她就不敢了,就敢嘴上逞逞能,如果动手,我奶奶能扒了她的皮。”
吴翠方才之所以那么嚣张,也是因为谭青禾不在的缘故。
“买卖同罪,你就没想过去报警?”
这句话把安昭问住了。
好半晌,她才回答:“事情过去这么多年,早就没了证据。”
“你的存在,不就是证据?”
安昭垂下眸,说道:“其实,她有一点没说错,她当年对我的确有恩情。”
当年人贩子在卖安昭的时候,一开始被一个四十多岁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桑看中了。
这人在镇上开了一家按摩店,里面有五、六个女技师,懂的人都懂,其实就是出来卖的。
她看中了安昭,出落得粉雕玉琢,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。
当时她遇到一个北方来的大老板,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去讨好大老板,这不,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。
就在她准备出手买下安昭的时候,吴翠出现了,当时她多年没有生育,看见可爱的安昭就母爱爆棚,压根挪不开眼睛。
两个人为了买安昭,还大打出手,最后吴翠力高一筹,把妈妈桑狠狠修理了一顿。
但是妈妈桑更有钱,人贩子自然想卖更多的钱。
吴翠也不笨,用“报警”威胁人贩子,最后才成功买下安昭。
两个月后,那个妈妈桑和大老板就进了监狱。
据说是因为大老板虐死女人,而妈妈桑是帮凶。
“如果不是她,可能我早就死了,”这也是安昭这么多年忍着没去报警的原因。
对此,谢砚辞不予置否。
这是她的处理方式,但在他看来,未免太过妇人之仁。
在他的世界里,恩与丑,功与过,并不能相抵消。
有调味料的烤鱼,味道相当不错,安昭一连吃了两条鱼,在吃第三条的时候,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。
“饱了,”她摸了摸肚子。
“小猫胃,”谢砚辞嘲笑她,伸手拿过那剩下的半只鱼啃了起来。
他倒是不嫌弃,但是安昭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:“你别吃了,那是我吃过的,上面有我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有什么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口水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砚辞笑了声,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色气:“都接过吻了。”
安昭的耳朵和脖子瞬间红了个透,红晕还在往脸上蔓延。
这种话,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口呢!
她又羞又急,小脸绯红,杏眸潋滟。
谢砚辞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番害羞情态,可爱极了。
“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,这点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他继续挑逗着,安昭捂住耳朵:“不听不听。”
谢砚辞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,他似很久都没这般开怀过了,笑容冲散了他的淡漠与冷情。
安昭发现,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,卧蚕会很明显,狭长凤眼的凌厉顿时去掉了一大半,多了些许少年气。
这双眼睛太过漂亮,以至于让安昭暂时忘了心里的羞赧,脱口而出道:“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!”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少女杏眸弯弯,对那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,只能看见一双凤眼的高大男人如此说道。
画面闪现。
同样的地方,她说了同样的话,仿佛命运般的宿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