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,你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,怎么还教别人管教孩子?”
闻言,安昭有些惊讶,他的语气听着不像在开玩笑,“老太太”这个疏离的称呼,也证明了王红和谢砚辞的母子关系的确不好,她忍不住望过去,恰好将男人眼中那抹嘲讽收入眼中。
“你管我怎么教,用不着你多管闲事,”王红没有和谢砚辞对视,嘴上逞能再厉害,却透出一股色厉内荏的意味。
谢砚辞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,眼底却噙着寒霜:“要是我非要管呢,那又如何?”
如果说之前那句话是嘲讽,那么这句话就是明晃晃的顶撞了。
安昭忍不住朝着男人望去,他的侧脸轮廓分明,连下颌线的弧度都精致得不像话,疏离淡漠,又夹杂着诱人沉迷的致命吸引力。
屋内的人都被这个反转给震住了,孤立无援的安昭突然有个帮手,还是个强势到连自己母亲都可以随意忤逆的帮手。
让安家人无比惊讶的是,谢家人对于谢砚辞这种可以用“嚣张”来形容的态度,竟然没有一人发表意见,就连王红这个喜欢端长辈架子的老太太即便表现出愤怒的表情,却依旧没有发火。
换言之,她在忍。
这多奇怪啊,谢砚辞是她的小儿子,她竟然还不敢教训。
“哼,”王红重重地嗤了声:“好好的一个生日宴,好心情都被你们破坏了。”
这个“你们”指的是谁不言而喻。
“赶紧走,赶紧走,关门睡觉,”她不耐烦地摆手赶人。
安筱梦等人也被殃及池鱼,自然不好再留下来。
她闷闷不乐地站在车旁,本来还打算今晚留宿谢家,好在谢老爷子面前刷刷脸的,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,这么快就落空了。
都怪安昭!
她看了眼站在草地上的安昭,眸中冷光掠过,很快又有了主意。
只见她走到安晋阳身边,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话,没过片刻,安晋阳就面色沉沉地走到安昭面前:“我没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女儿,待会儿你不许坐家里的车,想要下山,那就自己走下去!”
谢家老宅在半山腰,开车上来都得半个小时,走路起码两个小时,而且都快凌晨了,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敢一个人下山,要是遇见点什么,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安昭也不能留在这,因为王红已经让人关上了大门,在这里也压根就打不到出租车。
要想下山,只有坐安家的车,所以安晋阳才会恐吓她,就是想让她服软。
安筱梦在一旁虚伪地劝道:“昭昭,你快跟爸爸认个错,他也是被你气着了。”
安晋阳抬起下巴:“如果你保证从今往后都乖乖听话,今晚这事就算揭过去了,你还是我安晋阳的女儿。”
父女二人此刻的模样,用“小人得志”四个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。
听着他们的威胁,安昭绷紧了脸,眸如寒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