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,难怪她总看他背影熟悉。
难怪,他不断以严厉的手段训练自己,哪怕被人背地里喊魔鬼,却依旧不动摇。
就是试图以这样短暂陪在她身边的方式,让她变得更强。
南景疯了一样冲到楼下,一路朝着陆教官的办公室跑去。
果不其然,里面空空如也。
她又冲去隔壁的办公室,红着眼睛问:“陆教官呢?陆教官去哪儿了?”
她这副受了委屈差一步就要哭出来的表情,让其他教官一愣,下意识回:“陆教官请辞了,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坐车离开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?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不用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,南景低着头,游魂一样在训练场乱晃。
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了,这会儿夜深,训练场一个人都没有。
抬头,云层浮动的夜空,挂着一轮清冷孤寂的下弦月。
银色的月光铺洒,清冷的感受不到半点温度。。。。。。
南景靠着训练场的铁网,缓缓蹲下身,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。
一道细微的,像是被抛弃的小兽独自舔着伤口的呜咽声,从她埋住的膝盖里轻轻传了出来。
“呜。。。。。。”
带着克制和懊悔,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。
从她收下这把弹簧刀的那一刻,隐藏身份的师父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所以,这个陆教官的名字是假的,资料是假的。。。。。。
只有手里握紧的弹簧刀,昭告着一切并非她的幻觉。
师父真的来过。
却也走得毫不犹豫。
是依旧恨她怨她不想原谅,还是仅仅只是现在不想见她?
为什么,为什么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。。。。。。
南景喉咙哽咽。
晚风徐徐吹,也不知过了多久,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又清淡的声音。
“喂。”
师父回来了?
南景猛地抬起头,一双眼睛还通红通红,带着满满的期待,但在看到眼前人时,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泯灭。
傅云城眼眸微微一闪。
或许是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营地,有些心烦意乱之下失眠,所以在训练场上乱转。
却没想到,看到南景蹲在这夜深无人的角落里,似乎是在。。。。。。哭?
自从南景性情大变后,她简直像是一个仙人掌。
谁靠近,就往死里扎死谁!
满身冷漠,无人可靠近,简直比男人还强悍。
谁敢招她惹她,她能死死咬着那人,然后千百倍的还回去!
这样一个人,怎么可能会哭?
傅云城摇头,本想直接走开。
但那一刻心里说不来什么感觉,像是被什么牵引,等回过神来时,人已经在南景面前傻傻站了好一会儿。
眼看着她抬头,像是会发光一般的期待眼眸,一寸寸没了光亮。
只浮现起,对他的抵触厌恶和。。。。。。恨意。
傅云城有些莫名,脱口问:“你好像很恨我?”
恨?
南景低头,直接笑了起来。
这笑声里,只有无边苍凉。
傅云城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