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家别墅。
祁子湳看着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张演唱会门票的岑宁,犹豫着开口:“你真的要去吗?”
岑宁点了点头。
祁子湳眉心皱成一团:“演唱会现场的声音太大,你的耳朵会受不了的,离手术只有两天了,你非要去吗?”
岑宁攥着门票的手缓缓收紧。
沉默了片刻,她抿了抿唇:“我只是……害怕手术失败,想最后一次听他唱歌。”
“而且,他唱了我的歌呢,祁医生。”
岑宁眼含泪光地看向祁子湳,唇边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真实。
她好像很难过,却又好像很开心。
祁子湳看着她,心脏猛地收缩。
他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。
最后只是问:“需要我陪你吗?”
岑宁摇了摇头:“不了,这是我和他的约会。”
演唱会那天,岑宁戴着口罩走进了会场。
很大,和往年的演唱会相差无几。
唯一不同的是,从前的她总是可以拿到最前排的票,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台上灿烂发光。
这一次,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了。
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周遭嘈杂的声音已经让岑宁觉得耳朵有些疼,但她还是没有摘下助听器,就那样静静地忍耐着,等待着。
终于,在几声慷慨激昂的鼓响之后,谢砚礼出现在了舞台中心。
LED大屏幕上,谢砚礼的面容清晰可见。
岑宁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,眼眶瞬间红润。
谢砚礼拿起自己的话筒,看着镜头,眼神深邃坚定。
“其实今天这个演唱会,我是为了一个人开的。今天所有的曲子,也全都是她为我写的。”
岑宁的心脏倏地就少了一拍。
可谢砚礼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她是我的小耳朵,可是她不见了。”
谢砚礼说着,突然垂下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:“有时候,人就是要在失去的时候,才会懂得身边的人到底有多重要。”
“所以我希望,如果她看到了今天这场演唱会,可以回到我身边。”
谢砚礼说完,对着微微颔首。
演唱会结束,一个月,两个月……岑宁始终没有回到谢砚礼的身边。
他渐渐地不再去想起岑宁,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。
看上去谢砚礼似乎是不在乎岑宁的死活了,但是周南比谁都知道,现在的谢砚礼才是最可怕的样子。
因为他什么都不想,满心工作,就是不让自己有一点机会去想起岑宁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,谢砚礼病倒了。
他因为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和睡眠不规律而犯了胃病住进医院。
做完手术的谢砚礼身上的麻醉还没完全消散,他看着周南,自言自语道:“小耳朵如果知道我病了,一定会来看我的,对不对。”
然而,岑宁却只出现在了他的梦里。
找不到人,谢砚礼开始去想,是不是她不是不来看他,而是真的来不了?
又过去了半年,谢砚礼已经接受了找不到岑宁的这个事实。
他在这一年了蜕变了很快,已经是一名全能的歌手,更是歌坛不可代替的顶流存在。
然而谢砚礼什么都有了,金钱地位,权利名声,可他始终还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。
一转眼,又是一年。
周南关上保姆车的车门,拿着平板对谢砚礼说:“礼哥,九月份的演唱会门票刚售出就空了,又打破了新纪录。”
这两年,周南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很优秀的助理,当然,对谢砚礼还是一如往日的忠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