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一切的一切,危险复杂之处,石磊不会告诉夏颜,因为这不是夏颜应该背负的。
她只要在他的保护下,愉快地生活就可以了。
石磊伸出手,牵着夏颜的手,想到此前发生的一切,一时间,不由把她握得更紧了。
好像不握得这么紧,夏颜就会从他手里溜走,消失一般。
像石拓那样的事,断不可能再发生。
他绝不会让夏颜无声无息地从自己身边消失。
石泰目前没有出现更多的异常情况,胡大夫也在病房里,他说用药之后,修复损伤的肾小球,一周内应该就会没事了。
听到胡大夫这么说,司琴脸色明朗了许多。
石磊没有吭声。
母亲知道的也不多,她就像夏颜,一直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。
石泰看到儿子紧抿着嘴唇,原本棱角分明的唇线消失了,变成了一条直线,便晓得他知道了什么。
这个儿子,一向是能藏心事的。
第二天,石泰的全身检验报告出来了,除了轻微的尿蛋白,其余都在正常值内。
胡大夫建议石泰住院治疗,直至所有指标正常。
夏颜同意胡大夫的建议。
蛋白尿别看只有轻微超标,但却意味着肾损伤依旧存在,不继续治疗,就可能导致肾损伤加剧,不容小觑。
司琴自然也是支持把病治好再出院,于是,石泰只能继续住院。
他不由抱怨说:“回家才美美睡了一觉,没想到就又要来医院了。医院的环境虽然比地窝子好,但还是自己家里睡得香
石磊眼睛眨了一下。
他发现,离开这几年,父亲的性格也变了。
以前他生人勿近,作为子女,他们虽然尊敬他,却有一种疏离感。
而此时,躺在病床上唠唠叨叨,怀念家里一张床的老头,已经不太像记忆中威严的父亲。
但这样的父亲,让他觉得亲切。又滋生了一种更强烈的责任感。
“行啦,你就凑合着住吧,如果情况好转,说不定不要一周就能出去
司琴安慰他。
母亲也变得像这个年龄的老太太了,以前在工会上班,她总是穿得整整齐齐的,有时候是布拉吉,有时候是过膝的西装裙,有时候是列宁装,总而言之,就是一个严谨的女干部。
现在她和父亲,就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老来伴。
司琴话音一落,病床上的石泰便眼睛一亮,道:
“是真的吗?谁说的?胡大夫?”
“不是,我说的。爸,你这种症状很轻微,我估计不到一周你就能出院了。指标正常就行
夏颜在边上回道。
“哦?你懂医?”石泰意外地道。
儿媳妇来了之后,他们时间一直处在事件的跳跃中,还没好好地互相了解彼此。
“夏颜刚被招工,她喜欢医学,所以进了基地卫生院,现在正在学习中
石磊补充介绍。
司琴和石泰对望一眼,不由笑了,这个儿媳妇给了他们惊喜。
原本以为夏颜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,没想到,她还有自己正在钻研的技能。
虽然大家也明知道当医生辛苦,但大抵所有家长,如果知道自家儿媳妇是学医的,都会觉得挺自豪的。
当医生,是一份体面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