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漓歌怎知道容宴这会儿的心情呢?
身处黑暗多年,他本无畏,直到宫漓歌的出现,容宴每天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,眼睛已能看到轮廓,离他真正好起来也就不远了,他怎能不开心?
好似一片封存许久的湖,终于在某天荡开了湖面的冰,风雪化为阳光雨露,干枯许久的老树抽出新芽。
容宴的手掌准确无误的覆盖在宫漓歌的头顶,毛茸茸的触感,他的心境大不一样。
宫漓歌只当他是感官异于常人,压根就没有多想,蹲在容宴身边,仔仔细细的研究着他的笑容。
“可惜,没有用相机拍下来,先生你知道你笑起来要人命的吗?”
容宴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身体还难受吗?”
一句话又将宫漓歌带回了她最不想要面对的点,宫漓歌的小脸飞快染上一层嫣红。
“先生,那些事你能不能都忘了,我那是……那是被药效所影响的。”宫漓歌手足无措的解释。
一头埋在容宴的掌心,那些肢体动作,那些轻佻的话,在常规情况下杀了宫漓歌也说不出口的。
掌心中小丫头的脸软软乎乎,即使看不清也能知道她此刻脸上的娇羞。
喉结动了动,从他嘴里溢出一个字:“嗯。”
宫漓歌没发现,容宴在她面前是没有脾气的,几乎予取予求。
想着容宴也不是什么大嘴巴,今天的事情只有她们两人知道,宫漓歌才安心的从他掌心抬起头来。
“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齐烨我让人给他喂了十倍的药物关在房间里,至于大厅,这会儿正乱。”
“乱?”宫漓歌眨眨眼,“怎么个乱法?”
“老爷子晕了。”怕她着急,容宴立马又补充了一句:“谭汛在救治,你别担心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宫漓歌立即起身,低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浴袍。
这才意识到,自己的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掉了。
容宴觉察到她这个动作,立即解释道:“我让酒店的人给你换的衣服。”
“先生不必解释,你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么?你要真的有那种心思,早在浴室就……”
宫漓歌说完脸又红了,她再三叮嘱容宴忘了,她自己却又莫名其妙的提起,明摆着双标嘛。
她匆忙换了话题,“礼服不能穿了,能不能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?”
“衣柜里。”容宴早就给细心的给她准备好了一切。
打开衣柜,另外一套简单的小礼服挂在里面,正好是她的尺寸,宫漓歌记挂着老爷子的病情,她想也没想的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。
容宴虽然看不清,却能根据她动作轮廓知道她在干什么,这丫头竟然当着他的面在——脱衣服!
是了,她还当自己是瞎子,虽然自己现在是和瞎子没什么两样,他隐约是能看见一点的,这一点已足够他浮想联翩。
他只有一个想法,那丫头很白!
记忆中的小姑娘明眸皓齿,肤色雪白,那样的身体若是长大了……他想到了宫漓歌攀附在他身上的触感。
他没有刻意去丈量过,他也知道,她的腰肢纤细,皮肤细腻光滑……
红云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容宴的耳垂,宫漓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,三两下穿好了衣物,将头发固定在头顶。
一转身,这才发现容宴正看着她,许是因为容宴今天没有用黑纱遮眼,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,让她产生了一种容宴已经恢复视力的错觉。
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眸子没有任何变化,宫漓歌松了口气,她是想的太多,距离容宴恢复视力还有小半年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