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怜回到后院推开门,却猛地跌倒在地上。
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。
她捂住脸,泪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无声流下。
靳东啊靳东。
你骗我啊。
说好的娶我呢?你骗我啊。
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哽咽,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散发。
华怜缩在地上,哭的压抑绝望。
……
靳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,到第二年冬季就再也撑不住。
临终前,他将靳府交给了华怜。
可老人哪里知道,他是将华怜当成了儿媳妇,可是靳府其他人却并不认这个少奶奶。
他们认为华怜又不是靳东八抬大轿娶进靳府的女人,哪怕是给靳东生了个女儿,充其量也也只能算个妾。
妾,不过比奴婢高了一个名头,又怎么配掌握整个靳府的大权?
华怜从下人听到这个妾字的时候,笑了。
她让整个靳府的人知道了她这个妾的手段。
华怜变的凶狠毒辣,而靳府在无任何人敢说她是妾。
白日,她是手段狠辣的靳府女主人。
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当华怜拖着劳累一天的身体回屋,想起曾经在靳东身后的日子。
她会笑,笑着笑着却又泪流满面。
瑞儿渐渐大了,却很懂事。她知道华怜劳累,从不会要求华怜陪她。
华怜是靳府主人,她要做的事很多,而这些事,却让她忘了做一个母亲的本性。
她有时望着女儿,看着女儿和靳东越发相似的脸,内心惘然。
不知不觉过了五年,靳府也在无人敢对她不敬。
而在第五年的夏季,华都司令却扔下整个华都的人们跑了。
倭国进了华都。
烧杀抢掠,连老人孩童都不放过。
整个华都在不复曾经的繁华。
华怜本想拖关系将瑞儿送出华都,却已经没有时间了。
她站在靳府二楼,看着倭国士兵砍杀着人群,耳边响彻人们痛苦的哀嚎。
她想起了靳东曾经的话。
若是你在,华都必不会落入这般人间炼狱吧。
她想。
靳府的大门被撞开。
府中的下人们四处奔跑尖叫,恐惧弥漫开来。
华怜抱着瑞儿,从二楼缓缓走下。
身上的红旗袍艳丽如血,似艳丽的红蔷薇,开在这战火之中。
“瑞儿怕吗?”她问。
“瑞儿不怕。”
华怜低头,小小的人儿颤抖,眼中的坚韧却令她晃神。
她想到那个清晨,靳东也是这样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