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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白狮听完叶舟言论,才开始后怕惶恐,急声解释道:“你说的那些,是我没想到的。”
“我想去查那名王爷的身份,真的不是为了给萧继昭通风报信,而是为了你着想!”
赵白狮越发急躁起来,对这件事懊悔不已,认定叶舟开始怀疑了自己,继续道:“如果你觉得不该去查,那么……”
“不!”叶舟突然打断了赵白狮,似笑非笑道:“为何不查?而且查明这位王爷的身份后,你还要如实对萧继昭禀报,这不是大功一件吗?”
赵白狮用眼角打量,想从叶舟面上寻找杀意,但又觉他隐藏的实在太好,除了玩味的笑意,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。
这一情形让赵白狮大受打击,暗道叶舟所言无误,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暗桩,这份伪装自身的能力,比叶舟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。
“我并非戏言,你只管去查,然后再向萧继昭禀报即可。”
赵白狮依旧是将信将疑,但叶舟唯一夸赞过自己的话,是说她知道不该问的不问。
于是乎,赵白狮在确定叶舟并非戏言之后,也就不敢再多加询问了。
见她思索起来,叶舟笑着再问:“是不是在想如何下手去查这位王爷的身份?”
赵白狮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,自己的心思真是全都瞒不过叶舟,坦言道:“我觉得应该按照你给出的机会,先和万花楼派来监视我的人接触,重新接近万花楼,然后通过万花楼去探查王爷的身份。”
“那你这不是舍近求远了吗?”叶舟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,提点道:“今晚那个王爷离席的时候,王乾斌不是试探过他吗?”
“今夜在万花楼中,于开轩亲自作陪,说明王爷对我这小太监还是很重视的。但他与我饮酒之时,就已然显得焦急。”
“离去之时,他也说漏了嘴,他说自己有要事在身。”
“当时王乾斌就已经猜到,今晚那位王爷绝对不只是一场酒席而已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赵白狮虚心受教,但依旧觉得无计可施:“就算知道还有要事,但我现在不是……连玉狮楼都出不去吗?不还是只能通过万花楼派来的人查起?”
叶舟将她又往自己怀里拥近了些,低声耳语:“我让你找来郎中为自己治伤,一是为了伪装你我之间的关系,第二也是对你的锻炼。”
“你不能外出,但为你治伤的人总不能一直留在玉狮楼中。”
赵白狮幡然醒悟,叶舟继续提醒:“那位王爷口中的大事,肯定是见不得天日的秘事,否则不会选在夜晚相谈。”
“还有便是,肯定和刑部无关,否则他会把于开轩这位刑部尚书一并带上。留下于开轩,无非是表明对我的重视,希望我对他忠心。除此之外,可能还是在试探我和于开轩之间的关系走向。如果我和他不睦,他会从中调和。但如果我和于开轩真的走的太近,必定又会通过第三个人从中挑拨。”
“这位未露真容的王爷,器重于开轩这名酷吏,说明他是个杀伐果断之人,甚至是嗜杀之人。”
“但在嗜杀之余,他也精通于帝王权术,喜欢让手下之人,也就是他幻想之中登基之后,我们这些臣子会互相制衡。”
“说到底,和宋云如今的堂下局势一样,只不过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。”
叶舟所言繁多,让赵白狮听的懵懵懂懂,内心生出一个大大的疑惑。
赵白狮着实无法判断,叶舟像是在为那位王爷做足了打算,但又不想真是认他为主。
可是依叶舟所言,又对当今大梁皇帝是顶看不起的。
简而言之,赵白狮想不明白,叶舟主动投身大梁的政权争斗旋涡,但却猜不出他到底在为谁卖命。
可实际上,叶舟已经回答过她这个问题,只是她没敢去往这方面思索。
叶舟亲口告诉过她,只为自己卖命。
继续对赵白狮教导一番后,叶舟萌生倦意,打了个哈欠就闭目睡去,并对赵白狮道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睡不着的,既然如此也别闲着,到了寅时叫醒我。”
赵白狮确实是无法安眠,自己今夜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,但叶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,而且也不担心自己对他暗下杀手,没过多久居然还打起了鼾声。
盯着叶舟睡相观看许久,赵白狮起身下床,从箱柜中取出一盒萦风香,小心挑开上面一层,再用一枚琥珀宝石放大,使用一枚细针在香料盒底部刺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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